我需向将军谢罪。”
姜高道:“今日我不曾留下他,也提醒了将军对他的杀意。”
宇文烈不置可否,淡淡道:“毕竟是太子,我已猜你是不是会这样做。”他端起茶,道:“另外,二殿下似乎是在您的身边留下了暗影,他告诉我您今日的所作所为了。”
姜高不由笑起来,道:“阿远还是这样。”
“高的弟弟顽劣,有劳将军告知了。”
他行礼。
宇文烈道:“殿下似乎并不担心我因此而倒向二殿下。”
姜高温和道:“堂皇正大,才是皇者的道路。”
“那么,已有破国灭城之功的大将军,是愿意陪着一个哪怕是注定的敌人也可以坦诚相待的人;还是要追随一个连自己的大哥都要暗算的人呢?”
宇文烈看着眼前温和的太子。
天下中原之国的储君,不可能只是个温润君子。
当行王道!
王道,从不是指滥好人。
宇文烈微微笑起来:
“有您这样的话语,我可以放心了。”
“李观一是帅才,但是您的气度也同样光芒正大,浩荡如大日横空,天下的英雄不独是他,至于二殿下……他看错了我啊,不错,我是对李观一有杀意。”
“但是,我的杀意,是对于敌人的必杀,是护国之举。”
“而二殿下表面上是要杀李观一,实则是要‘杀’您,连对手也可以坦诚相待之人,不会苛责功臣;连一母同胞的大哥也要暗算的人,不可以共富贵。”
“他没有为君的气度。”
宇文烈端坐于此,举起茶盏,听雨声落下,他平和道:
“二殿下天生富贵,没有人反对他,恣意桀骜。”
“却终是小觑了我宇文烈。”
“终是小觑了,天下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