号悟道院。
藏经阁顶楼之中,一位身着布衣,头发花白,面色枯槁的老人,右手提着一盏灯笼,照着身前的殿宇,轻声问道:“都来了吗?”
“禀告吴先生,院中一百三十二位掌尺先生,皆在此间。”一位跪在最前侧,行叩拜大礼的中年,声若洪钟地回应着。
“我们都在!”
话音落,高台之下,一百三十一人,皆是齐声回应。
台上,那位手提灯笼的老者,欣慰地点了点头:“我寿元不足三十载,就快要死了……!”
他叫吴正风,是天字一号书院资格最老的几位先生之一,也是副院长,更是秦延庭的挚友。
台下跪着的那一百三十二位掌尺先生,也都是他曾手把手交出来的弟子,而如今个个都已品境高深,可以坐堂传教授道了。
今夜,藏经阁内的油灯尽数熄灭,只有吴正风手中的那个灯笼,在散发着微弱的照明之光,就如一点萤火,不知天高地厚地想要驱散永夜之黑。
吴正风在黑暗中凝望着一众掌尺先生,轻声问道:“诸位的今日之高,从何而来啊?”
“自然是从来处来。”一位弟子叩首回道。
“那何为来处呢?”吴正风又问。
“来自极端,来自我虚妄律法,来自人人可得的公平,来自可入院求学,问鼎至高。”一位年轻的掌尺先生,如朗读惊世篇章一般,声音悠扬地回应着。
“那若今日有人,灭了极端,坏了律法,又该如何处置?!”吴正风又问。
话音落,堂内一片寂静。
“薪火相传,登天一战!!!”
不多时,一位领头先生高声呐喊,而后得到了其余所有人的回应,令这喊声连成了一片。
“诸君既能看见来时路,那便在此刻燃灯,以令星火燎原,传承不息!”吴正风缓缓提起灯笼,一脸刚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