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子宴都有些委屈了,但更多的还是心疼。
他是亲眼见过那一日,这个姑娘无声流泪的模样,如何能不心疼。
谢晚凝没有说话。
书房事件,确实对她打击深重,几乎摧毁了她对他的所有期待。
但怨怼的话,她说不出来。
能说出来的委屈,都是在期待对方给她解释,给她安抚,哄哄她。
但现在,她已经做不到向他揭开伤疤,诉说自己当日的心情。
两人沉默了会儿,除了院门口站着的两名将士外,院中再无旁人。
陆子宴道:“我叫鸣剑给你寻了一批丫头,待会儿让他将人带来给你过过目,选两个伶俐的贴身伺候。”
养尊处优的小姑娘,身边没有人使唤怎么行。
还有衣裳、首饰,脂粉之类,姑娘们要用的东西,也得一应安排妥当了。
她被掳走,身上什么东西都没带,就连发簪都没有一支,这一路急着回来,也没来得及采买。
好在虽然是边境,但北疆好歹是一座城池,该有的东西,一应俱全。
一句吩咐下去,就有人办妥。
陆子宴伸手拍了拍她的小脑袋,问:“会不会觉得条件太苦?”
北地风沙席卷,尤其是冬天,那寒风吹到人的面上,简直形同刀割,谢晚凝这会儿身披狐裘,带着大大的帽子,毛茸茸的领子将半张脸裹的严严实实,闻言她却摇头道:“不苦,我觉得挺有意思的。”
虽然吃穿用度都比不上京城精细,但这儿看起来是真自由啊。
前世今生,‘自由’对她都是十分陌生的词。
侯府长大,嫁的也是高门大户,出门奴仆成群,活的花团锦簇,但却称不上自由。
哪怕她是实实在在的受尽父兄宠爱,哪怕大汗民风还算开放。
若换了前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