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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
布莱恩穿着一件入睡前的短袖t恤,一个人走在宿舍的后湖边。快十月了,天已经不暖和了,不过小老虎有自己厚厚的毛发,不容易着凉。
期间他好几次想要去找涅宾,但都没有。一方面是考虑到涅宾可能已经睡了,另一方面是不愿意再去迁就他的脾气。
他回忆着与涅宾从相识至今的点点滴滴,究竟是缘还是孽,他分不清。
抬头看天,既无漫天银河,也无斗转星月,只有一望无际的、微微发蓝的黑。
普隆德拉的自然环境很好,但是结界和防护罩做的太严实,遮挡住了太多太多晃眼的星星。
安全和维/稳的代价,便是牺牲浪漫。
布莱恩是个悲惨的少年。
他太惨了,以至于从来没有好好看清过这夜色。
他的性格不允许他顾影自怜,所有一切的一切,灾难的创伤也好、情感的波折也罢,全都像天上那些看不见的真相一样,被挡在了防护罩的外面。
白虎停下了脚步,晚风起,被染的有些干燥的白色毛发杂乱的飘动着。他微微抬着下巴,侧脸的弧线介于清秀和锋芒之间,睫毛轻微抖动,目无定所。
金虎低下了头,晚风落,柔顺的橙金毛发却仍然躁动地飞舞着。路灯下,他的嘴角微颤,眉目藏入黑暗之中,捏紧了拳头。
最危险的时候已经过去了,没人追着他杀,也没人催着他长大,可他却觉得自己比那时候还要累,透不过气来,已然层层围困。
布莱恩回忆着涅宾带给自己的种种,幸福总是输给痛苦,眼泪总是大于欢笑。
他也知道该分手了,自己死赖着不肯松手的样子,真的很难看。
可是然后呢?
每个人的生命之中总会有这么几个人,异性也好同性也罢,拿来当伴侣不舒坦,可让给了别人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