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心中跟明镜似的,基本都是靠关系进来的,此般政治上的事情可大可小,如果非要较真,要以太祖时期的乡饮酒礼标准来追究今天这件事,那么在场的这些人都有罪责。
可以说,韩元敬作为监察御史,恰到好处出场,为恩师出头,占尽了权、情、理三字,这些通过关系参与乡饮酒礼的众宾今日尽数栽了,城中达官显贵、富商大贾几乎一网打尽。
这时,蒲知府却是出声道:“法理无外乎人情,太祖当年情况,又与如今不同,不可一概而论,还请韩御史通融则个。”
既然政治上的事情可大可小,他话中的意思,自然是大事化小。
众宾听到,心中都是生出希望,却也不敢喧哗聒噪,只是期盼看向韩元敬。
——是,理论上说,他们这么多达官显贵、富商大贾,如此庞大一股力量,韩元敬也不可能对着干,都给法办了,但韩元敬名声在外,铁面无私,执法如山,万一真玩愣的,就算最后能逃过一劫,也少不了一个灰头土脸。
韩元敬微微皱眉,似是斟酌,在众宾煎熬揪心了好一会儿后,终于缓缓开口:“事随世移,此言倒也不是没有道理……”
听了这话,众宾悬着的一颗心这才放下,反观观礼的不少心存正气的读书人,纷纷有些失望。
‘蒲知府精心布下这一场,怎会轻拿轻放?必有后招。’董祖诰却是清醒,心中暗道。
方临笑了笑,肯定了他的想法:“某些人高兴太早了,真正的连环坑,这才开始。”
果然,韩元敬话锋一转:“不过,此次乡饮酒礼上暴露出的一些问题,不可不察。乡饮酒礼,本应严肃神圣,如今却是声色犬马,放荡肆意;本应粗茶淡饭,如今却是山珍海味,奢靡无度……见此,本官痛心疾首,想太祖之时,厉行严肃节俭,怎么就到了如今的地步?”
众宾都是人精,听出了言外之意,放过他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