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资?汪镇长,第一次是送老镇长,第二次是接于代镇长,这……怕不好吧?总不能把书记、镇长的工资……”
“一视同仁!”汪鸡换打断他的话说,“全扣!”
“那你把意见签到票上吧。”李会计把发票递了上来。
汪鸡换吃罢晚饭后,走出了镇政府的大门。认识的不认识的人都主动跟他打招呼,他很高兴也很满足,这当农民跟当副镇长真是不一样,在一声声“汪镇长”的称呼声中,他很满足。跟那些平时都不太理你的人握手就是有一种优越感,更是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
大笔一挥,不管你是书记还是镇长,就得掏腰包把自个儿吃了的饭款还上。你们是人,我汪鸡换也是人,凭什么你们就能嘴上抹白灰——白吃?我的乖乖,怪吓人的,一个月就吃掉了三千多元,我没吃上,你们也别想占这个便宜,怎么吃进去的怎么给我吐出来,这叫老母猪吃胎孢子——自吃自。他不禁为自己今天的举动而感到骄傲……
“哟!是汪镇长呀,吃了没?”问话人是镇中心小学的几位老师,正在学校门口聊天。
“噢,是朱老师和程老师,你们好。我吃完饭没有事儿干,出来浪一浪,压压马路。”汪鸡换说。
从师范学校毕业分来的女老师姓程,她说:“汪镇长,别浪了,进来坐一会儿吧,也体察一下我们穷教师的生活。”
朱老师是一位有八年教龄的老民办教师了,他说:“就是嘛,汪镇长,天黑了,进去喧一喧吧。”
“能行。”汪鸡换说着,随几个老师走进了校门,出现在眼前的是破破烂烂的教室。墙上裂开了口子,墙皮一块块地掉了下来,窗户上没有玻璃,是用黑白相间的塑料布蒙着的。
鸡换随口说道:“这教室这么破烂呀,也该修一下了。”
“我的好镇长哩,”朱老师说,“工资没有发都快一年了,还修教室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