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州到这里有多远,你晓得吗?就凭你,能跑到这里来?”
“大爷,”她从包袱里抖出磨通了鞋底、血迹斑斑的绣花鞋说,“你看,我就是从凉州来的。”
老猎人走过来,看了看她的小脚上裹着的渗出血迹的脏布,这才相信了也感动了,他说:“这娃娃,是个了不得的烈女子。从凉州跑到这里来,真正不得了,不得了!……这老狼吃了我的两夹,大夹夹断了腿,小夹子给带跑了,我是来撵这畜生的。你怎么走进沙漠了?娃娃呀,你命大福大造化大,你要不进沙漠,早让戈壁滩上的狼吃了。……娃娃,新疆还远得没式样呢,你还是回凉州去吧。”
马莲花喝了狼血后,精神气正足,一听老猎人的话,难过极了。她唱道:
唐汪川有个船哩,
牛行山有个洞哩;
远路上有我的扯心人哩,
家里有我的啥哩?
老猎人感动地说:“娃娃,你别伤心,不回去也罢,我送你一程。这里的狼可不少……好些没经验的独行客,就让狼吃了。”
她问:“怎么才能不被狼吃掉呢?”
老人说:“这些人不知道狼搭肩膀的事,正走着,狼就从后面把两个前爪搭到了人的肩上,这个时候,你千万不要回头看,一回头,狼就咬你的脖子。你不回头看,狼是硬脖子,一时三刻还吃不了人……”
老人说着,把死狼拉出来,取下夹子装在身后的褡裢里,又三下五除二把狼皮也剥了下来。他砍下四条狼腿说:“娃娃,这些肉够你吃一阵子了吧?我们拿上它。我送你出沙漠,到狼少的地方你就一个走吧。这些肋巴肉,我们找点柴,烧熟了吃。”
“能行。”马莲花说着从包袱里取出一块头巾来,把狼腿包好提在手里。她说:“大爷,我真不知该怎么谢你哩!”
“谢?”老人拾掇好东西走着说,“你一个女娃儿家,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