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叶杂草纵生,别说年味儿就是人生活的痕迹都甚少。前年过年的时候就已经通知过说要准备拆迁,只是恰逢领导换届拆迁令迟迟没能批下来,还留下来住的基本上都是上了年纪的老人,不是孤寡就是留守。
铁门太久没人打开生了绣,遥行用了力才猛地推开,扑面而来的尘土呛得她连连倒退两步。静了两秒,她走进去放下行李箱没给自己情绪停留的时间把外套挂起来开始打扫卫生。
两年多没人住,灰尘积的厚厚一摞,遥行里里外外清理了两遍累个半死,等收拾完已经是下午三点钟,由于太累便草草给自己泡了碗方便面裹腹。
冬日日照稀薄如西落的坠阳,遥行坐在阳台上漫无目的的眺望,刚洗好的被罩还滴着水。
事实证明,心里藏着事的人不能闲下来。
老头是在她高考那两天下葬的,全程没人告诉她。问其原因才知是脑溢血复发,动手术也无济于事到后期全靠意志力吊着一口气,千母说老头最后那两天意识不清时嘴巴里会频繁念着两个名字,一个是刘明芳女士,另一个是遥行。
阳光照在身上,她却忽觉冷,情绪如同坠入沼泽地越陷越深,无法自拔。
除夕那天在邹岩好说歹说下硬是把遥行拽去她家过年,邹岩家爷爷奶奶都在一屋子热热闹闹的喜气洋洋,在这种氛围的渲染下遥行也轻松许多。
因是过年,邹母一大早就开始在厨房忙,遥行不好意思真的在一旁做客就跑去帮忙。
邹母正在往炖鸡汤的锅里葱姜蒜之类的杂料,余光瞧见她走进来笑道:“遥行你去和岩岩两个人玩吧,这儿阿姨自己一个人就可以了。”
遥行择着小青菜淡淡一笑:“您一个人要做这么多菜,怪累的,我也不会做饭只能帮您打个下手了。”
邹母边盖上锅盖边感慨道:“果然人不能比,看看你再看看岩岩,阿姨我心里那个糟心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