迁起落、生死哀荣,都是自己一手造成。
刘彻心中是难言的复杂,好像有一口大石沉沉的压在心中,上不去也下不来,吼不碎哭不软,哪怕是狠狠给上一拳,大石也仿佛像个硬棉花一般,稍软下去一块,就又满满的堵在了胸口。..?
而卫青看着刘彻这么难受,觉也睡不好,总是辗转反侧唉声叹气,眼瞅着消瘦了一大圈,忍不住请平阳公主来劝。
平阳公主倒是真心疼,和隆虑公主轮着来看他吃饭,直到某一天,恰好听到瑕心来回这句话,愣了愣,瞬间明白了病因。
悲伤是短暂的,愧疚是长久的,想让人痛苦,愧疚着悲伤是最疼的。
但她这次没有怪卫子夫的心狠,只是骤然间就想起曹宗来。
不要说她自私,她也常常后怕,若曹宗跟着霍嬗去了,此刻她生吞活剥了刘彻再自杀的心都有。
这么一想,平阳公主也没了待下去的心情,轻叹苦笑着告辞出门。
岂料没走多远,就被李夫人堵了个正着,“公主长乐无极。许久未见,公主一切可好?”
“你又不是没有耳朵,如今这情况,还能好么?”
李夫人还是柔弱娇美的样子,滴了两行清泪,带着哭腔道,“谁说不是呢!奉车都尉还那么小,那么聪慧可爱,谁知道出去一趟,竟再也见不到了,妾身也是难受极了。”
平阳公主微微一哂,把重心挪给了叶葵,就站在原地看她说话。叶葵知道,只是要看戏了。
果然只听李夫人话锋一转,“可妾身又想着陛下和皇后定然更加伤心,妾身怎么能只顾自己,实在不应该,还请公主提点一二,有什么方法能稍稍宽慰陛下么?”
宽慰?好啊,就让她试试能不能宽慰刘彻的愧疚和悲伤,这本也是自己送她进来的用意。至于她能不能做到,能不能比得下年华不再的卫子夫,就是她自己的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