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播音员立刻拿起稿子,调小了音乐声,对着麦克风念道:“普洛森士兵兄弟们,普洛森士兵兄弟们!你们辛苦了!当你们在前线饿着肚子,和寒冷与病魔斗争的时候,普洛森的皇帝和贵族们,正在他们舒适温暖的宫殿里大鱼大肉。
“你们的父亲,被冻死在普洛森尼亚街头,而皇帝的宣传相还在粉饰太平,说什么冻死的人变多是因为生活变好,太多人把酒言欢,醉倒在路边!
“普洛森士兵兄弟们,你们浴血奋战,将军们却在躲在后方安全的堡垒里……”
外面又传来一声响枪,女播音员颤抖了一下,但还是继续念稿子。
随军主教扭头小声问:“还是打的喇叭吗?安排狙击手把这人干掉。”
随从:“不是打的喇叭,不知道打的哪里。”
主教挑了挑眉毛,看了看还在播音的两位,压低声音:“继续监视,布置好狙击手,再看到瞄准我们喇叭的,就直接击毙。”
“是。”
————
理查少校听到枪声抬起头,然而他们在的这个掩体已经彻底封闭起来,放弃了所有防守的职责,只为了保暖而存在。
所以他连往外看一眼的地方都没有。
就算这样,理查少校还是被冷得把所有的衣服都穿上,还裹了行军毯。
他已经握不住笔了,所以两天没有给妻子写信。
就算写了有什么用呢,自己应该无法活着把信带出去了。
这时候,外面又传来了一连串的波波沙射击声。
堡垒里没有人动弹,因为只要动弹就会消耗能量,会变得更冷。所有人现在都像冬眠的熊一样,裹着毯子,挤在一起。
少校身边的士官说:“会不会是我们去拿饭的人被伏击了?”
“是的话又能怎样?”少校反问,“你觉得补给中心会有吃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