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德让喃喃重复了一遍这个熟悉的名字,豁然开朗地称赞道,“帝姬小小年纪竟有如此谋略,臣等佩服。如此一来,那赵官家心生猜疑,生怕侄儿抢了自己好不容易偷来的皇位,哪里还有心思恋战?”
景宗手中握着调遣军队的令牌,那令牌仿佛是一颗铜制的心,尚自在他手心微微跳动,一直震到他的内心深处去。片刻后,他缓缓对韩德让道:“调遣探马一事就交给你去做。记着,做得隐蔽些。军情紧急,你们速去部署,夜间务必再来回我。”
耶律学古和韩德让闻言,知道景宗与帝姬有话要说,便心领神会地退下。景宗招了招手,示意观音女站到他面前,一向温和的眉目有些深沉难测。还未开口,观音女的眼睛清澈沉静,欠身施礼:“孩儿擅议军国要事,还望父皇恕罪。”
景宗的眼前闪过观音女降生时那纯净懵懂的睡颜、秋狩时骑着小白马跟在他身后意气飞扬的笑脸、练习射术手磨得紫红却咬着嘴唇依旧倔强的眼睛……从今天起,他再也不能将观音捧在手心里呵护,因为他不得不承认观音是难得一见的帝王之才,她注定要成为鲲鹏,那么他这个父亲就要放她去经历风雨,经风雨,方能见天地。
他对着女儿伸出手来,微微喟叹道:“你何罪之有?你提出的战术甚是精妙,父皇座下能臣智将无数,也未有一人能破此危局,”见女儿得到父皇称赞后露出掩饰不住的欢喜,他又严肃了面容,“一个将军,不仅要有决断,还要能承受得住结果,须知千万士兵的性命就在你的唇齿之间。”
观音怔了怔,慢慢抬起头看向景宗,亮如晨星的眸子闪过坚定的光芒:“孩儿明白。若父皇应允,孩儿会去耶律休哥军中,与将士们一同浴血奋战。”
“观音,你自小聪慧,明白父皇的良苦用心,”景宗眼睛里有一丝潮湿,“你的刀马功夫是耶律休哥教的,想来足以自保。可战争瞬息万变,危险总会存在,只有在那种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