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是大年初二加班的主儿,老总甚至惭愧;说他重视养妹吧,甩手掌柜似的,一坐,一喝,不搭理客人,事不关己。
矛盾极了。
“周总工,您不敬酒吗?”
“敬什么酒。”他语气凉飕飕,损程禧,“考个中等,当700分一样显摆,害不害臊。”
秘书附和,“那咱们撤?集团的公务多,您积攒了一星期没处理了。”
周京臣没动作。
片刻,“中途离席,不合适。”
秘书累了。
见过拆台的上司,没见过拆自己台的上司。
升学宴持续到下午,宾客散尽。
周家人上车,孙太太临时找周夫人商量事,耽误了返程,周京臣在另一辆车,先回了老宅,半小时后,程禧上楼。
卧房里,他捧了她的画册,靠着椅背,身型一动不动。
“哥哥...”
周京臣没反应。
“哥哥?”
画册坠地。
他手松了。
无意识。
黄昏盛夏的风,橘白的天空,浮云,窗纱飘拂。
书桌上的粉色小电扇在吹,周京臣支着额头,衣领敞开,小憩。
程禧鬼鬼祟祟溜过去。
二十岁那年的周京臣,意气风发,像一块不规则的璞玉,潇洒,狂傲;二十七岁的周京臣,英俊沉稳,像修饰完的玉雕,镇压八方,威势凛凛。
三十岁的周京臣...
也许,像一坛陈酒,更有岁月的风韵了。
她食指抚摸他喉结,鼓鼓的,有削薄细小的胡茬,肉感坚实。
谁有福气,大口啃他喉结呢?
嫂子。
小嫂子。
一堆嫂子。
总之,不是她。
程禧悲从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