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

柳夫人沉默了许久，最终，还是推开了这扇门。

她看见韩冰那张略显苍白的脸，心中微微一动。

“小冰……”

她语气带着歉意。

韩冰顿了顿，捧着水杯躺在床上，也没有别的情绪，只是开口道：“请坐吧。”

柳夫人坐到韩冰身前来，羞愧道：“小冰，不好意思，之前是我太着急想要抱一个孙子了，才对你那么恶语相向。”

她郑重道：“对不起。”

像柳夫人这样的人，其实骨子里是带着一种家世良好的傲慢的。

以前接受韩冰，很大原因只是柳言城喜欢。

做这种向小辈低头的道歉的事情，承认自己的错误，是柳夫人这辈子都不可能做出来的事情。

柳夫人原以为，韩冰经历了这些事情，必定心中对她有着不满，现在恐怕会用肚子里这个孩子拿乔。

她已经下定了决心，哪怕是忍也要忍着，韩冰能给柳家延续血脉，言城也喜欢，她没必要真的做个恶婆婆。

可是——

眼前的韩冰，只是温柔地笑了笑。

“妈，我知道你也不容易，其实平心而论，要是我站在你那样的立场上，也许不会比你做得更好，我理解你对于下一代血脉的渴望。”

她曾经听说过，柳夫人是因为意外流产之类的，才只有柳言城这么一个孩子。

后来身体底子太差，彻底不能生育，她为此还难受了很久。

韩冰真诚温柔道：“我这样的家世，的确无法和柳家相提并论，但我对言城是真心的，我也想做好他妻子的角色。”

“所以，我像他爱戴您一样，也爱戴你。”

柳夫人眼眶泛酸，心下一阵感动。

是她小人之心了。

韩冰从来都没有她想象中以为的那样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