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清楚,天下无不散的筵席,六月有自己的修行计划,自不可能永远待在一处。
只是这一别,下回见面,又不知何年何月?
柳珺欢看他神情恍惚,不禁又恨又恼,森然道:“你怎不跟着她去?”
这话已带了些酸味。
六月一走,回去路上,便只剩凌逍和柳珺欢了。
可想到那天的事,二人均是别扭,相处时颇为尴尬。
凌逍干脆不说什么,兀自煮了灵茶,倒了一杯给她:“你尝尝。”
“谁要你施舍了?”
柳珺欢呛了一句,便又闭上眼修炼。
她心中气恼。
气的是明明二人已经发生了那件事,凌逍这两天来,始终对自己不闻不问,一个劲的装傻充愣,胸中的不甘、气愤,委实无从宣泄。
“你真不喝么?”凌逍问,紧盯着那杯灵茶。
灵茶若是凉了,灵气也将飘散,便是浪费啊!
柳珺欢闻言一窒,险些练岔了气,愤怒地瞪过去,泪水在眼眶里滚来滚去,险些掉将下来。
凌逍一惊,心下泛起怜意,赶紧道:“你喝罢,对修炼好。”
听他语带关怀,柳珺欢终是落了泪,咬牙道:“你觉得亏欠我么?大可不必。路是我自己选的,无论什么后果,我自当承担。往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绝不会缠着你!”
她语气决然,凌逍闻言,心中不是滋味。
他始终因为胡桃儿的事,对柳珺欢有所芥蒂,可正如此女所言,路是自己选的。
即使红衣教下了套子,往里头钻的也是凌逍,他道心不坚受了诱惑,又怪得了谁?
如此想来,他猛一抬头,正好看见柳珺欢死死瞪着自己,目光既是愤怒,又是凄然,料想适才决绝言语,多少有点言不由衷。
凌逍哑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