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汤靠在轮椅上,那舒舒服服的样子让徐绩格外厌恶。
大概,就和徐绩在他那间巨大的书房里指点江山的时候张汤看他也很厌恶一样。
张汤说:“你这样的人,明面上的儿子徐胜己肯定不是你最喜欢的。”
这一句话就让徐绩心里的震荡更大了些。
但,如果张汤猜不到这一层的话那也不合理,张汤这个人最厉害的武器其实从来都不是那块牌子,而是他的脑子。
“你在外边有几个孩子我不知道,但徐胜己对你来说却只是一件工具。”
张汤自言自语似的说着,完全不顾及徐绩是什么感受。
他当然不顾及,因为他本就是来刺激徐绩的。
“徐胜己这二十几年的儿子真是给狗当了,他穷尽心思的想立功无非是想给你减免一点罪行,可你这个当爹的是真的狗。”
张汤叹道:“早些年我是真想把那孩子收到廷尉府来,不管怎么说,爹不是他爹,我这个张叔还是他张叔呢。”
徐绩:“胜己有他自己的选择,他走的路与我无关。”
张汤:“你果然是个狗爹。”
徐绩并无表示。
张汤道:“你这些年在天南地北的贪墨收银子,好处全都给外边的私生子了,徐胜己苦苦求索,最终的结局是跟你这狗爹一起死。”
他叹了口气:“摊上你,他上辈子是做了多大的孽?”
徐绩:“你不必在这用胜己来试探我,我的罪行是陛下定的,不是父子关系定的。”
张汤说:“我知道啊,我只是来骂你的,不管你在乎还是不在乎,我骂我的就是了。”
徐绩:“那你骂。”
他就在木床上躺下来,背对着张汤躺着。
张汤说:“你看,你混到最后除了徐胜己之外,你一个垫背的都没拉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