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焆阳点头:“马上就去!”
路上,叶无坷坐在马车里,面前放了一张小桌。
秦焆阳为他研墨之后问:“明堂要写奏疏?”
叶无坷先是摇了摇头,然后点了点头。
他沉思良久,提笔落字。
【臣闻丁银赋役自周起实为人头税,至楚繁盛时期,朝廷登记人口两千五百万余,实天下人口已过亿计。】
【以至于富足者税轻贫苦者税重,长此以往,百姓生活愈艰,地主愈发骄横。】
【自大宁建始元年,陛下曾昭告天下,滋生人丁永不加赋,实为百姓之福,然丁银税赋本有不公,今大宁昌盛,田赋该取,丁银当除。】
......
秦焆阳看着叶无坷落笔,一开始还有些犹豫,斟字酌句的写,到后来落笔越来越快。
看的秦焆阳心惊胆战,因为叶明堂写的这些东西一开始是为民生,后来是为官制,尤其是对地方官员的约束。
叶无坷把在地方上查实的事,结合民生一五一十的上奏陛下,其中包括了地方官员如何私吞火耗,如何杂派加征。
这些事这么直截了当的说出来,其影响比叶无坷在辽北道杀了那么多官员还要大的多。
如果说叶无坷在西蜀道杀了不少官员,只是得罪了西蜀道那边的权利集团,在辽北道杀了更多人,得罪了更大的权利集团,那这份奏疏上去,叶无坷得罪的就是整个天下的官员。
“明堂......”
秦焆阳忍不住叫了一声:“要不要......慎重。”
叶无坷抬头看了看秦焆阳,这一刻秦焆阳才注意到明堂的眼睛微微发红。
“不必。”
叶无坷道:“让我一口气写完。”
他低头继续奋笔疾书,非但下笔越来越快,落笔也越来越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