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字还没说,被赵芷一指头摁他额头上,多亏尉骃有经验,使了个劲才没翻倒胡凳。
赵芷抿嘴笑,才开心又失落,说道:“皇帝召见我过后,我去西柏堂找窈窈了。以前总担心窈窈年纪小,怕她在官场吃亏,可今日见她,觉得她再不用我照顾,我心里竟然泛苦。”
“窈窈上回给我写信,让我放心回京,我现在才想明白,她把最容易的事,让给我这个做母亲的。”
“皇帝常坐佛堂念经,不知把慈悲心念到哪去了。他对臣子只有利用,哪有什么故人情分,他对我提起王显被彭城王‘请’到扬州,问我怎么看这件事?我回……王显是相州刺史,没有朝廷的诏令,怎能跑去扬州?”
“我还没问皇帝,要不要我率兵去扬州讨人,皇帝便说,王显确实有罪,让我择武将去扬州,绞杀王显。皇帝对照顾他的旧臣都这样绝情,何况其余臣子?”
尉骃安静听着,等妻子全说完,他也给她沐好发了,边擦发,他边说:“皇帝希望自己的大臣,先忠君再顾社稷。而你和窈窈希望的皇帝,是和孝文帝一样的明君。皇帝越是做不到,越是忌讳臣子比较,我听窈窈说,皇帝这次病好后,每听到大臣提起孝文帝功绩,都显露不悦。还有,他哪是真的信佛,只不过想在一次次诵经里和佛并行,让臣民把他当成一尊活着的佛,用此种方式和彭城王抢夺民心罢了。”
他再道:“幸好四门小学已收徒教学,彭城王十分强势,不然满京建佛寺,儒学这些年的复兴,都要被佛学替代了。”
赵芷装着恍然而悟:“所以任城王去太学,是故意出现在百姓面前?”
尉骃“嗯”一声,道:“宣扬儒学,自然是先争天下学子的心。”
赵芷就喜欢看尉骃格外正经的样子,还喜欢看他端盆水都笨手笨脚,仿佛是抱石头的费力模样。
力气活上,尉骃果然笨,他把水往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