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又一次倒下。
鲜血肆意自他身上流淌,很快就在青石地面上集聚成了血泊,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他身上,他们看着他爬起,跌倒,再爬起,再跌倒,那酷刑似的挣扎被无限拉长,长到守城军的良知死而复生,长到他们扭开头再不敢直视,他却又一次站了起来。
太后却再也无法忍耐,上前拦住了他:“皇帝,算了,何苦呢?”
反正什么都改变不了。
殷稷没有言语,他指尖很凉,凉得像十岁那年他在萧家后山为他娘守灵的时候一样,那次,他是在为他唯一的亲人送行,而这次,他在为他唯一的爱人送行。
他不能那么快就死,谢蕴还没有走远。
他轻轻挥开太后的手,撑着半截刀摇摇晃晃地往前。
“再……”
“阿稷!”
一声悲痛至极的呼唤忽然响起,殷稷脚步骤然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