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

南棠看了他一会，突然说道。

童竺的睫毛颤了颤，就听南棠继续说 ：

“你想死我多少还会拦一拦，想走的话，没必要。”

她目光瞥向鬼主：“他的事了了，我们可以换一种模式说话，你说得没错，没有了神识，无论妖力精进多少，对我来说都不算太麻烦，我没有理由强留你。”

不算太麻烦吗……

明明是一样的话，可从南棠口中说出，每个字都像是冰刃，扎得童竺忍不住抽气。

南棠注意到了，她有些爱怜的挑起童竺的下巴：“今天的事情我很抱歉，说了会给你更好的，你走或不走，这句话都算数。”

“给我更好的吗？像沈知渝那次一样吗？”童竺任由她摆弄，只是执着的看着她的眼睛：

“姐姐，如果没有那次，你还会留我在身边吗？”

这话他问过，如果他原本就是普通的妖族，如果他没有与天道交换的能力，如果……

“不会。”没等他继续想下去，南棠这次回得无比坦诚。

童竺的眉头皱了皱，又皱了皱，他突然意识到，当人没有价值时，连被哄骗都是一种奢求。

若今日之前，听见这句话童竺大概会拍案而起再不回头，可如今他站在这里，连迈步都力气都没有。

童竺是高傲的，生来便是四方真神，尚未成年便以肉身护佑众生，被信徒背叛被天界围剿，多少人盼着他死可他依旧从死路里趟出了一条活路来。

这样的人理应骄傲，哪怕在南棠面前，也是一样。

他天然高高在上，所以连喜欢都点到为止。

他恶劣又多疑，无论面上多亲热，都有试探有保留，这保证了他情感上游刃有余随时可以抽身，他自然看着直白清明。

他口口声声厌恶的，可以不遵天道果报的天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