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我本还想拦住他问一问,可此时此刻,我什么话也说不出口。
车子的空调还能用,调到暖风,先是吹出来一团灰尘,然后是夹带着腐烂气味的暖风吹了出来。
我坐在车里,扶着方向盘哭了一会儿。
然后还是得离开,顺着我第一天进入基地的那条隧道中的路离开了这里,隧道尽头出现了光芒,我在心里反复祈祷,别再看到任何毁灭的景象。
我只希望外面的世界,至少还有活人存在吧。
车子驶出隧道,在山间的公路上行驶着,山路两侧的树木掉光了叶子,但至少,不是什么黄沙景象,这给了我心中莫大的安慰。
可就在我即将离开西山的范围的时候,眼前的景象却令我无比震惊。
没错,高架桥、摩天大楼,这些东西还在,路上还有车在跑,不过不同的是,一切看起来都那么的破旧。
岁月在人类的造物上冷酷地留下伤痕,我仿佛穿越了几十年,却看到一个苟延残喘的文明,而非进步与发展。
我把车停在路边,凝视着北京,曾经的路我都记得,只不过路上已经没有多少人了。
真是前所未有的感觉,如今的北京城,就像个坐拥数万公顷烂尾楼的某个三线小城市的开发新区一样,但这个新区里面的所有设施,都像是老化了十几年一样,破损不堪。
我回到家里。
这里也早已荒废,电梯不能使用,走楼梯上去,打开房门,落地窗碎了两扇,冷风不断涌入原本温暖的家里。
和外面一样。
可乐的痕迹还残留在地毯上,如同我前几个小时慌张离开家里的时候,一动不动。
沙发上也没有她的身影。
我回到卧室,只有那杆白色的骨笛,依旧一尘不染地放在床头柜上。
我把骨笛拿在手里,然后坐在碎裂的床垫上,看着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