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王要除国了,他的罪行也足够杀了。老徽王之死,也就不查了,丢朕的脸!”
萧风想了想,拱手道:“师兄,我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嘉靖直了直身子,他知道萧风跟自己说话是比较随意的,用这个开场白,那说的话一定不是小事儿。
“但说无妨,今日言者无罪。”
“师兄,徽王身死国除,固然是他自寻死路,但深思之下,其实万岁和大明历代圣主,也有不是之处。”
嗯?嗯嗯??嗯嗯嗯???
陆炳本来正看着外面的侍卫拖尸体洗地,被这话惊得全身一震,脑袋也动了一下,但片刻后决定还是不回头了。
黄锦的手一抖,平时稳如泰山的香灰一下子挑飞了一勺,在射入精舍的阳光中飞舞。
陶仲文两腿一软,忽然觉得自己刚才还认为稳如泰山的大船,好像漏了个窟窿,在咕嘟咕嘟地冒水啊!
嘉靖也惊呆了,什么情况,你是我师弟,你说我两句,我捏着鼻子也就听着了。历代圣主?你这是要骂我家一族谱吗?
但他已经说了言者无罪,只能硬着头皮哼了一声,哼的声音里带着警告:“但说无妨!”
萧风身子站得笔直,两手举起墨迹斑斑的袖子,声音坚定而诚恳,就像为了这一天准备了很久一样。
“万岁,伊王之死,徽王之死,很多王爷之死,固然是罪有应得,天不藏奸。
但历代圣主很少能做到防微杜渐。宗人府权利不够,圣主们念及亲情,以致蚁穴溃堤,积重难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