诛杀。
武陵国的兵士,默默脱下了战铠,收拾起灰原上腐朽的兵刃。
过往战士的骸骨已经腐朽得不知踪迹,只有他们的兵刃和铠甲还能微微在时光中喘息。
乙槐擦去脸颊上的泪,拔出了插在丘鬼身上的箭。
他的父亲都是被丘鬼所杀,现在他报仇了。
同乙槐一样,在场的大多数将士,血清中的许多人都死在了与鬼族的厮杀中。
武陵国强大的武者是少数,更多的“普通人”或是成为鬼族的血食,或是无声无息,死在鬼族的阴影中。
祖逖看着收拾起先辈兵器的将士,心中激动的同时,又难免有些失望。
他们赢得了胜利,自己何时才能归到故土?
刘琨同样遗憾地眼神与祖逖碰撞,两人对视各自坚定的念头。
纵我一生,光复中原。
与鬼族战斗的,不只有武陵国。
万族其他的生灵,黄河之外的人类势力,他们已埋骨于此。
某种程度上武陵国是幸运的,他们仍有后辈寻觅先祖残迹,告慰在天之灵。
而其他鬼族之敌,要么暴尸荒野,要么灵魂困死此地。
血岩山脉,方圆千里,土下尸骸累累。
朱厚熜看到了远方来客,那是一位佛修。
少年身坐莲台,于天穹之北而来。
他身着素白无杂色的罩衣,额间一点红砂,眉目含笑。
如墨长发被檀木素簪轻轻拢在后颈,身上除了瓷瓶再无他物。
少年人走下莲台,收拢地上骸骨,无拘生灵走兽。
少年穿着草履,无论眼前的尸骨如何凄惨,灵魂又受过何般苦楚,脸上始终挂着笑。
只有笑容,能够同感无尽的痛苦。
他口诵佛经,感化孤魂,随着他的脚步,排排灵魂光影在他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