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人声自宝殿云阶一路向下铺延而去,直至逐渐蔓展整座水云乡。浩浩生民,皆向空遥拜:“多谢代宗主活命之恩!”
水云乡上空,云烟摇荡,蒸升海雾,祝咒之声,广弥海天。
距离水云乡数百里之遥处,此刻也有一行人正在驻足遥观。
为首者正是原布衣,一路随行有玄门弟子、也有数名乾云六派之人。御师攻打水云乡闹出的声势着实不小,虽不似碧云天得讯迅速,但一直都在尽力找寻其行踪的玄门消息同样灵通。一得通报,即刻动身往平波海上而来。而乾云六派甫遭御师羞辱,被砸毁了祖师灵泉,更是正心火中烧之际,同样派出数人随行。
这一行人赶至此刻停驻之处时,正值御师斗法落于下风,张开云烟大阵天罗地网一困水云乡之际。平波海上,旷览无余,即便相隔尚远,滚滚百十里内风云皆动的阵势也足以让众人有感。因觉那阵法怪异不俗,原布衣不欲冒进,使众人停步暂观。也是这一耽搁,才将随后天来一剑烧天辟海,一举破灭御师此番攻势的全程看了个清清楚楚。那一剑拔起于芝峰之外,浩瀚之威使得天海齐齐震慑,纵然远隔,原布衣犹能望空一捉,拈到一丝逸散于风中的淡薄气息。他合掌稍加辨认,讶异道:“南天离火?此剑是以碧云天的南天离功法运使,才有这等烧天煮海的火海异象!”
同行人中登时哗然:“南天离?那不是碧云天近几十年来都最为低调不显的一脉么?”
“数年前还曾听闻此一脉中首徒意外身亡,此后更再无半点声息于外。”
“可其也是裴宗主亲弟执掌云主之位的一脉,倒也不至于困顿若此。”
“裴宗主的弟弟?”开口之人似乎茫然一瞬,才从记忆中对号入座,“我想起来了,似乎就是他这弟弟一身疴疾难医,连赤明圃的老掌门都束手无策,只能以灵药终年温养,才使得裴宗主不驻宗门,常年云游在外为其寻药,也称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