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每每不过只能支撑盏茶功夫。城头钟鸣愈疾,钟声与城前此起彼伏的震荡巨响搅作一团偏偏却没半点人声掺杂进去,既是极喧闹又是极静谧,动静之中,忽然“呯”一声异音响起,打乱了原本还算规律的撞钟声。前后左右齐齐扭头,就看到那一直提着钟锤的高壮护卫脸色极为难看,深深吸了两口气才挤出一句话来:“城主,钟上……有裂纹了!”
一道白线般的细长裂痕蜿蜒出现在钟身上,虽不过纤毫之细、一尺多长,老城主的脸色却顿时以一个极快的速度白了下去,周遭之人也齐齐色变。但眼前情势如走悬丝,进退早已不能自主。抚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了几口气,老城主硬生生又将情绪稳住了,立刻厉声喝道:“不要管,继续!继续鸣钟!”又反手随便从身后护卫中扯过一人,“你再下去看看,城里的人可都躲藏起来了?让他们快点,再快点!”
那护卫应声转身跑下马道,守卒统领恨恨揉了揉额头:“打也打不过,藏也藏不起,城主,要不我下去和这些妖魔拼了算了……”
话音未落,高壮护卫手中钟锤已又重重敲在了金钟上,微有变调的钟声再次响起,立刻淹没了他后面的话,只看得到他满面忿然咬紧了牙,愤怒且无能为力。老城主也只能叹了口气,一手拍上他的肩膀摇了摇头,又将目光落到城下的胶着局面,忽然轻轻的“咦”了一声。
城下白骨聚集数量近百,这些白骨灾兵虽说凶名赫赫,但终究不过灵智模糊的天生精怪沐魔元得生,除了自然顺服于族中修为强势者外,本身并无规矩秩序等意识。即便当下妖骨群聚攻击天音定界,那些寻常白骨也都吵吵闹闹围在四周,各种嘶声怪叫此起彼伏,乱人心旌。
但就在一瞬,并未有任何异常显于表象,在场所有白骨灾兵——连正喷吐白练攻击界绳的几只妖骨在内——忽然齐齐动作一顿,吵嚷声、怪叫声、白练秽气与金绳之界碰撞的炸裂声仿佛被什么同时掐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