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桌边沉默不语,这时才站起身,勉强算是礼数周到的送走了林明霁。但一伺那缕清淡如竹的气息远去,就猛的两步跨到了床边,鼻翼阖张眼瞳充血,直直盯着剑清执咬牙低吼道:“事已至此,你竟然还要为他遮掩!”
大跨步带起的衣袂劲风甚至将一排灯火扫灭了大半,只剩几只残烛明明灭灭的摇晃着光晕,从背后将他的影子映得庞大无比,把整个床榻和床上之人都笼罩其下,宛如一头暴怒巨兽压至眼前,迫得呼吸都艰难了几分。
剑清执皱了皱眉,也有些不适于这种被压迫的弱势位置,微微挺直了后背,才道:“朱络之事关乎碧云天在炼气界立身之位,不作遮掩又能如何,难道要悉数公之于众,徒惹旁人口舌?”
“……”风天末被他劈头一句问得一噎,一时竟想不出什么反驳之词——事关碧云天,便是他自己也觉得对宗门声誉影响的考量理所当然该排在朱络之前,这是完全不需过多思考的妥协——但妥协归妥协,却不妨碍他仍以质问的姿态怒气冲冲开口:“朱络之事无须向北地诸人摊开,但朱络人在北地,魔性滔天,又岂是你我能只手单肩担得起的?对他如何论处,追查杀拿,必要有一个决算,不可耽搁!”
“不追查,也不必杀拿。”剑清执几乎不假思索的给出答复,一字一句全无含糊处,“现在如何,日后就继续如何,先将心思放在白骨兵灾事上。至于朱络……押至回转碧云天后再行商议论处。”
风天末一瞬睁大了眼睛:“你疯了!你这般放纵他……”
“风天末!”剑清执也随之稍微提高了声音,语速极快道,“即便你已是东天云主,也该知长幼之序。我之决定,尚不需你质疑。若是日后当真有何错处,也由我一人担责,与你没有什么关系。”
“你……”风天末被他突如其来搬出上下辈分的做法气得倒仰,一刹几乎回顾到了幼童时被一个白软团子稚声嫩语挡在面前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