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上了房门,以免有闲人误闯打扰行功。耳边一众喧声散尽,风天末黑着脸又用力盯了剑清执两眼,这才抬手一抹,一团五彩祥光绽开,并未化出凤翼之弓,而是虚浮至剑清执头顶一尺处,灵光隐成一幅玲珑祥凤瑞相,彩翅一拍,绕着剑清执周身盘旋飞舞起来。
瑞鸟翩翔,祥光如雨,纷纷淋落剑清执身周。沛然的清灵之气所及处,丝丝缕缕玄黑魔气也随之显露端倪,非但只存在于剑清执身上伤处,竟是肌肤发爪,无所不沾,区别无非浓淡之异而已。风天末见状,本是平放在膝头的另一手捏成拳紧了又紧,但还是没能压抑住一句低声咒骂:“朱络那混蛋到底对你做了什么!”只可惜剑清执此刻犹然昏迷未醒,问无所答,空又挑起他满腔怒气罢了。
这点怒气夹杂入心,连带着凤鸟瑞相扇落的灵雨似乎也更急促了几分。潺潺光雨洗恶涤秽,本就是污浊魔气生来克星,如今其势一疾,更是足以在短短时间内便将剑清执身上散发出的魔气涤荡一空——风天末心中理所当然生出此想,因此在足足又过了半个时辰之久,发现那些不过浅淡一层薄雾般的黑气只被削弱了不足两成后,惊愕之余,也终于彻底正视了眼前这丝缕魔气的不同寻常之处。再念及自己揣测的魔气来处,不觉又狠狠咬了咬牙,像是要把那个名字磨碎在齿间:“朱络!玄瞳!”
但滔天恨火,眼下也仍需专注于剑清执之伤。风天末纵然怒发冲冠,控使凤翼之灵的指诀依然稳稳不动。既知魔气难缠,更要全神贯注,指端一捻便将灵雨催化为大团灵雾,层层叠叠裹住剑清执,细致入微的打磨起了那些恶秽之气。
这一打磨,便是足足大半日光景。
残冬将尽,但北地白昼仍是短暂,不知不觉间已是月色侵庭,寒光射夜。静室之中仍无人前来打扰,灯烛俱暗,但不曾止息的灵光流转间,足以将房中二人映照分明。一者因持久的行功微见萎靡,另一者脸上血色却已稍有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