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气灵花将至未至,最是一片混沌胡涂。乱象之中,三光定乂光凝华盖,反倒成了最璀璨灼目的存在。只是被罩在其下的越琼田神色恍惚,如梦如醒,空洞视线迟了许久才抬起追向剑清执与朱络离开的方向,一无所得后又茫然落下,寸寸攀过满地焦土尘灰,见若不见。直到寒风呼啸卷过,满目灰黑暗淡中,忽有一点银亮光芒在尘土乱石间一闪,似是魔气渐散后的第一缕月光落下,不偏不倚落在了眼角。
一直魂思不属的越琼田像是被那点光芒灼烧了一下,整个人猛的一跳,从跌坐的姿势踉跄站了起来。腿和脚仍是酸软的,却又如同魔障,晃晃悠悠也要冲着那点银光而去。数十步间,歪栽了不下三五次,甚至膝盖还狠狠在一块带棱角的碎石上磕了一下,也没能阻住他执拗步伐。直到渐行渐近,那点银光也在视线里慢慢拉长拉大,终于彻底映入了眼中……
名剑神锋,一断萎尘,譬如雪碎,譬如冰折。越琼田的眼瞳猛的放大,一瞬甚至裂出鲜红颜色,喉中“啊”、“啊”两声,竟不能言,随即整个身子向前一扑,仿佛木钝石僵的肢体蓦然回了知觉,却更觉无数股寒气自肢端渗透肌骨,直冲心腑,如裂五脏,直到连滚带爬过最后几步路,眼前明晃晃两截断剑横陈,霜刃如冰,满目如血,越琼田嘴唇哆嗦了下,喉咙中终于又能挤出声音:“清秋洗……师……师父……”一口心血和着未尽之声,“哇”的喷了出来,仰面闭目,向旁就倒。
华光一闪,及时接住了他的是一道霞冠云帔的女子身影,一臂揽他入怀,修长的指尖一抹,醇和灵气已遍走七窍渗入脏腑,将大恸大乱下岔走的气血一一抚平,随后才举目望向连番大战后满目疮痍的长留山,纵然历战之人早已杳杳,犹有残存之气激荡不去,正邪道魔、生死怨怼,残迹如铭。
身后有连片衣袂之声接续而至,一众从属人也陆续按下遁光落至山巅。虽不知此地发生何事,但只眼前所见,足以使人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