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山坡上的积雪虽然厚重,但短时间内尚未凝实就又被震得松垮不堪,再添上朱络这一动,登时大片大片开始塌滑,一路雪尘滚滚,拖着两人一口气泄到了坡底。一大蓬一大蓬的雪粉仍前仆后继余韵不绝,转眼堆起了一个足有三尺多高的新鲜雪堆,将两人从头到脚都埋了个严严实实。
数个呼吸之后,一缕细细的清透水线开始从雪堆的下方蜿蜒流淌。凭空出现将雪堆整个包覆住的透明赤色火苗宛如花蕾含苞,在风雪呼啸中一点点彻底盛放。眼之所及的冰与雪都在随着火花的绽放而急速消失,消融为一股股潺潺雪水,或渗入土地,或渐积成浅洼,不过片刻,全然纯白的世界被抹掉了一块,取而代之以泥土深褐、嫩草青青、山花杂驳、枝生新绿……剑清执仰躺在地上,堆覆在他身上的雪自然也早就无影无踪,只有朱络双手撑着地面,将他罩在身体的阴影下。但这个全然受制的姿势也不妨碍他透过两人交叠间的空隙看到周遭景致的急剧变化,隆冬深寒一瞬换作春景婆娑,生机盎然的景色与漫天飞雪和更远处依然皑皑冻白的山岭穿插交迭,既是美景更是狂悖之象,乍然的耳目一新后,随之而来的战栗不安犹如呼啸狂澜,将剑清执的心口都冲击得隐隐生痛。
伸手一把揪住了朱络的衣领,剑清执的态度堪称气急败坏:“你这又是在干什么!朱络,你疯了么?你看看自己屡屡行事,可有一处不荒唐!”
朱络的整张脸都被身体和乱发的阴影遮住,五官只余模糊的轮廓,连表情都难以看清。只能看到他略微歪了歪头,语气纯然无辜:“改天换地之能,欣欣向荣之景,这不都该是你们正道修门最为赏识之事吗?清执,你为何反而不快?”
剑清执一愣,像是被他说服,又像是因他的语气动作有所触动,揪着他领口的手力道一松,转而抬起来向他的鬓角抚去。
朱络不闪不避,甚至还主动的低侧下脸,想要迎上这份碰触。但就在指尖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