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胜周遭烈火,烫得人一阵心慌。
剑清执霎觉恍惚,髅生枯魅乃是白骨生身,无血无肉,何来这一蓬滚烫鲜血?他心中没由来的一惊,再看眼前哪还是什么金红色熊熊烈焰,分明是一袭熟悉的红衣绯袍,雪白的领口与袖衬上染着大片大片鲜红,同样沾着血的一只手正握着刺入胸膛的剑刃。那剑刺得极深,寒凛凛的一截剑尖甚至透出了背心寸余,于是重创下的声音也变得支离破碎,入不得耳,只能勉强在一张一合的口型中分辨出几个字来:
“我……”
“不……”
“是……”
“不是什么!”剑清执乍一惊,几乎跳起了身,登时从半梦半醒的混沌中回了神。那一瞬手上似乎还残留着鲜血的黏腻触觉,迫得他一连用力甩了几下手,才彻底清醒过来。桌上的残灯半熄不熄,照得眼前一切都笼着层朦朦胧胧的光晕,剑清执一瞬觉得有些眩晕,晃了晃一手撑住桌面,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
这不是他第一次梦见与朱络相关的情景,但适才分明并非睡中梦觉,倒似是一段牵扯了心神的幻境。只是当下身在千嶂城中,风平浪静寂夜无波,更无什么可使人致幻的外力侵扰。这一幕警征来得突兀,却是愈发叫人心神不宁。剑清执待自己胸腔中擂鼓般的心跳一点点平复了,脑中一个接一个冒出来的念头却止也止不住,甚至带了些惶恐的不安。杨辰之死与玄瞳失窃的背后隐藏着太多阴晦不明,也难以让他像之前一无所知时那般,只纯粹的抱着自己一份真心是否被辜负的疑问去看待。
这般怔怔愣愣的盯着烛火发呆半晌,忽然“嗤”的一声,燃到了尽头的蜡芯炸开小小一朵金花,随即光熄焰灭,只剩一缕袅袅青烟飘起。骤然来临的黑暗将神思不属的剑清执扑得呼吸一窒,残留在眼底的光亮在消失的瞬间似乎还带了抹暗红的影子。他蓦的站起身,一手按了按胸口,胸膛中那股压也压不住的冲动再次蓬勃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