冻月冰河的千载冰川养出来的!”人影“哼”了一声,“不过偃鬼王乃是赤海魔行余孽,你要替天行道,卜者不拦你。你要问卜,却是无话可说。”
“何解?”方青衣听他话中别有意指,立刻追问。
人影长吁一声:“昔日卜者赠卦,问卜人未尝有变,其卦亦然。卜辞早出,岂需另占!”
方青衣略一沉吟,低声道:“循心而往,见邪思源。”
“正是,正是。”人影笑道,“我再无卦可赠于你了。”
“循心而往,见邪思源……”方青衣又将这八个字在口中咀嚼一遍,倒与当日所感别有几分不同。人影见他若有所思,也不多话,两者竟就在夜半残峰古松下,凭风默然对坐,一任霜露沾衣。
自然,被夜来冷霜寒露沾湿了衣摆的只有方青衣。甚至有一滴挂在他云冠上凝结得越来越大的水珠终于不堪重负,“滴答”一声坠下,溅破在他半握的手背上。
方青衣似被这滴水珠惊醒,抽离的思绪一瞬回笼,看向对面人影:“贫道失态了。”
“大事谨行,何来失态不失态。”人影倒是好整以暇,慨然道,“望老友这一去,来日卜者仍能尝到梅花酿的滋味。”
方青衣沉默一瞬,却道:“贫道倒是冀望来日莫仍在此见你。”
人影一愣,随即“哈哈”大笑:“你这祝愿,倒也别致!只是此愿若是那般容易达成,卜者也不至于在此空守数百年了。”
方青衣摇头:“你既言天下兴劫,在所难逃,焉知自己不是劫中之魂?劫数劫数,应劫自有定数,比之继续空守残峰,或许你长久以来所待之人才是你的逢劫之数。”
人影听他之话,竟是半晌无言,之后才长长叹出一口气:“竟是如此!或许当真该是如此!方青衣,你一言破我心谜!”
“不过当局者迷罢了。”方青衣撩衣起身,“今夜一晤,你我各有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