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说?”
杜灵华抬手轻抚过自己的眼睑:“前日汲取九天清气之时,机缘巧合偶窥一丝天卜,内中玄奇业力非我当下修为能承。此后大约需至少在光碧堂内闭关百日,才可消弭,此间更是再不敢擅动卜术,免生枝节。”她的话说到此处蓦然一转,“不过我虽不能问卜,仍可识兆。此兆云主今日原本欲问之卦不成,亦是天意,云主可信?”
“天意……”剑清执一时无话,缄口许久,才叹出了一口气,“或许吧!”
杜灵华扶了手杖,徐徐点向身前探路:“天意人心,问天意,是因人心。人心无疑,何必问天……”说着话,又抬起空着的那只手揉了揉眼皮,“时辰不早,我明日要动身回光碧堂,就先回去休息了。夜深天寒,云主也莫要太过耽搁。”杖子一点,就摇摇晃晃往来路而去。
剑清执未料到她说走就走,这般随性倒似是这个小姑娘留在自己印象中的招牌,索性也就任她去了。虽只是寥寥两面,杜灵华看似也与寻常的女孩子并无什么不同,甚至天生的目盲让她更显几分单薄脆弱,但能有身份地位、乃至谈吐见地至此,又岂能当真只是寻常少女。今夜这一段看似漫无边际的闲聊,说不定也是……剑清执蓦的动动嘴角,只觉自己大约是被适才谈话中满篇的“天意”洗了脑,适才那一瞬间,脑中蹦出的,竟也是这两个字。
“天意啊!”他勾着嘴角却是叹出了一口气,仍站在湖边,抬头望向满目繁星。星河如练,动静各异,却不知那颗“鬼斗”究竟隐于其中何处,其后所预兆的,又将是何等的动荡风波。“五年”这个时间宛如一根刺扎在了心里,摁下这根硬刺的那个人,不堪忆也不堪提,当下却站在了一块避无可避的危石之上。剑清执明白自己不是凡事都要求神问卜之人,但在看到杜灵华的那一瞬,鬼使神差般还是冒出了求上一卦的念头。不为炼气界风雨欲来,也不为魔尊遗脉蠢蠢欲动,只是想问一个心中当下尚无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