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绢册递到自己眼前,还不晓得伸手去接。倒是林明霁无奈,笑道:“北旄,接下,这便是你师父最末了要遗赠你之物了。”
“是!”程北旄蓦的回神,这才赶快双手捧过。只粗粗一翻,绢册中所载,正是“长恨刀诀”的下半篇,却是与上篇截然不同,精妙陆离,以他当下修为,大半竟是一时难解。
林明霁这才道:“你往日所学,不过是这套刀诀的基础皮毛。长恨刀个中精华,皆在这本下篇中,却非是你三年五载能可化消的内容。我今代你师父将这套刀谱传了你,你可知其意?”
程北旄这一时脑子甚是灵光,登时跪了,捧着刀诀道:“请楼主教诲。”
见他这般大礼,林明霁反倒莞尔:“你只需记得,故友去后,长恨刀传下只你一脉。今日受此刀谱,便有了师门根本,百死不忘。更有后世传承,都在你一身,切记不可妄行辜负。”
程北旄忙高声应“是”,叩了三叩,才将那绢册好生纳入怀中收了。林明霁伸手一搭,将他拽了起来,笑道:“你若是当真无心仙途,欲问武道,我自也不拦你。”便将眼神又向着林栖一瞥。
林栖登时一个激灵,眼观鼻鼻观心的站笔直了,半点都不敢再看程北旄,只盯住了自己的鞋尖,心里倒是明白适才的谈话叫林明霁听了个有头有尾,脸上一阵火烧。好在林明霁一眼之后,并未再点到他的头上,继续道:“刀剑武道,也自有深研之人。你若是能破入长恨刀诀下篇的门径,我倒是有一人可荐于你。他虽是炼气剑修,武上造诣却更非凡,又与你的刀路有互通之处。你能得他指点,必有莫大进境。”
程北旄只听得“剑修”二字,已知了八分,兴奋道:“楼主所说,可是先前我与阿栖在三里村遇到的那位神秘灰衣剑修?原来楼主亦是识得他的!当时我就与阿栖说,那剑修的剑上路数颇觉几分熟悉,他尚是不信!如今可是楼主也这般说了,再错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