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氏也正有此意。
双方交换了一下彼此接下来的路线,发现若从这儿别过,他们将背道而驰,怕是多年都无法再见一次。
宋竹砾哪有不依的,忙去酒肆张罗了一桌好菜,几人团团而坐,边品酒吃菜边说说笑笑。
一行人足足又待了月余,期间金氏和宋竹砾领着丹娘两口子又将这里不曾去过的风光一一看尽。
丹娘不得不承认,自己这个三哥还是有点本事的。
眼光独到,颇有见地,若非如此他也不可能记录下那么详细的舆图。
替皇帝操办这些事务的官员其实有不少,但唯独宋竹砾能独占鳌头。
一个多月后,两家人依依惜别,各自踏上了旅程。
这一次,沈寒天和丹娘决定路上不再停歇,直奔云州。
春日里他们从京城出发,一路上停停歇歇,从春天走到夏天,又从夏天走到了爽朗的秋日,终于在八月十五前一日,马车停在了云州沈府门外。
早就得了消息的老奴喜出望外,忙不迭地打开正门相迎。
沈府老宅历经多年,像一位老当益壮的长辈屹立不倒,静静守候着归来的人。
丹娘拉着沈寒天走进沈府老宅,四周逛了一圈。
“哎呀,你把这边的园子重修成了这样呀,这样蛮好。”
“这边的狗洞也补起来了。”
“那一片空地是留给我的吗?”
她越瞧越觉得新鲜,顺着那熟悉又陌生的石子小路往深处,后知后觉才明白这儿是当年她与沈寒天新婚后常常散心的地方。
沈寒天笑而不语,目光却凝视在她身上,片刻不离。
他们夫妻数十载,彼此早已不再年轻。
可他看丹娘,依旧觉着像是从前一般。
听着她开朗又活泼的声音,他也忍不住心头雀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