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他最不看好的三子宋竹砾,危险当头,他毫不畏惧,以身护着父母与妻儿,还与外头的叛军一番唇枪舌剑。
宋竹砾本就才学过人,更才思敏捷,滔滔不绝的言辞中仿若带着锐利的刀锋,竟让那些人愣是犹豫不决,为阖府上下争取了时间。
丹娘一连歇了七八天,总算缓了过来。
一睁开眼,就见老太太坐在床边,她眨眨眼睛:“祖母。”
老太太当即松了口气,顾不上与丹娘说话,赶紧就张罗人送还热乎的汤食来。丹娘连用了两碗,觉得整个人都有了精神,却见丁氏红着眼睛望着自己,笑道:“六嫂嫂,我没事了。”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出来丁氏再也忍不住,用帕子捂着口鼻,啜泣不止。
“你呀,真是太逞能冒险了……”老太太叹道。
丹娘明白当时的情形有多凶险,这会子也不会反驳祖母的责备。
她们心里慌得很,只有说两句才能好受些。
于是,她笑了笑,没吭声。
?“沈寒天呢?”她忙问。
“进宫去了。”老太太说起这个,也是一脸无奈,“你姑爷忙得很,本想推脱留在府里陪你的,谁让那宫里几次三番派人来请,没法子,他只能去了。”
丹娘了然:“让他去吧,这会子宫里也乱得很,很多事情要他忙的。”
相比较宫外,宫里那些朝臣其实死了不少。
细算起来都让人痛心不已。
朝政需要恢复,自然离不了人。
沈寒天深得老皇帝与现太子的重视与信赖,谁都能躲,唯独他躲不了。
当晚,沈寒天带着一身疲惫回来,顾不上更衣梳洗就先来丹娘的床边,举着烛火细细端详了妻子的气色,他松了口气:“瞧着好多了,你是不知晓,咱们刚回来的时候你那脸色有多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