颓丧地坐在一个杌子上,背靠着墙,阖拢着眼皮,头发凌乱地遮着半张脸,一言不发。
大理寺卿比沈峤早来了一步,立在牢外,小心翼翼。
沈峤与司陌邯进来,依旧一身酒气的太子不过是撩起眼皮淡淡地看了二人一眼,并未有什么反应。
沈峤先上前,查看花侧妃的情况,她双目鼓突,面色青紫,嘴巴张开,颈部有两个很明显的青紫手印。
生前那样千娇百媚的一个人,如今生机全无,死状有些恐怖,也符合窒息而死的尸体特征。
看来,太子下手真的很重。
沈峤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开口询问。司陌邯也默默地立于她的身后,没有说话。
还是太子率先打破了沉默,有气无力地道:“不用看了,她就是死在我的手里,被我活活掐死的。”
沈峤默默地站起身来,司陌邯蹙眉问:“为什么?”
“因为她该死!”太子不假思索:“一个低贱的舞姬而已,不识抬举。”
“她乃是南诏奸细,结案之前,实在不该擅自处理。”
“我不杀她,难道任由她胡说八道,诋毁本王吗?”
“若想自证清白,靠的是证据。你杀了她,死无对证,很多事情就更说不清楚了。”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本王坦荡无愧于天地,还用她证明吗?
自从她进了太子府,本王待她可不薄,从来不曾刻薄怠慢过分毫,还册封她做了侧妃。
可她呢?利用我也就罢了,竟然忘恩负义,反咬本王一口,往本王身上栽赃。本王不杀她,不足以泄愤!”
沈峤望着几乎丧失了理智的太子,有点难以置信。
在她的印象里,太子稳重而又沉稳睿智,今日竟然为了一个花侧妃,就如此冲动行事,不顾后果。而且看他这一身颓废,颇有一点心如死灰,玉石俱焚的劲头。
花侧妃在他的心里,竟然这么重要?
她狐疑地插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