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越是心急,便越是容易露出破绽来,此刻的霜银就是如此。
她拼命地要把脏水泼到莹儿身上去,可所作所为、所言所语都太过急切,反而显得十分拙劣。
薛锦楼终于从玫瑰纹扶手椅里起了身,他步调如风,三两步便越过了霜银,欲往书房外走去。
他步伐稳重,每走在青石地砖上的一步就如同千斤重的大山压在了霜银的心口,让她霎时间难以喘息。
她兢兢业业、小心谨慎地伺候了薛锦楼四年,不曾有一日懈怠的时候,薛锦楼对她这个大丫鬟也颇为照拂和信任,渐渐地养大了霜银的胃口。
她自知自己姿色平庸,难以入薛锦楼的眼中,便只能寄希望于自己的妹妹霜降,但凡妹妹能成为薛锦楼的通房丫鬟,将来她们的富贵便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所以霜银才会想尽法子要针对莹儿,却没想到薛锦楼对她的信任只浮于表面,无法深究,这样闹了一通,往后她在薛锦楼心里的地位自然一落千丈。
思及此,霜银便倏地伸出手攥住了薛锦楼的衣摆,流着泪祈求他道:“是奴婢犯了糊涂,求爷饶了奴婢这一回吧。”
薛锦楼回身瞥了一眼满脸是泪的霜银,到底是伺候他久了的老人,这几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他到不至于为了这点丫鬟间相争的小事而撵了他。
只是薛锦楼高高在上惯了,实在是厌恶旁人将他当傻子般哄骗,所以他便居高临下地睥睨着霜银道:“你去把婉仪公主的玉钗拿回来,还有,如果还有下一回,我会让太太替你去府外寻个老实人嫁了,你可明白我话里的意思?”
霜银泪如雨下,这颗心从云端落在了满是泥泞的山底,如今得了薛锦楼的赦免,她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不一时,霜银便顶着那双红肿如烂桃儿般的眸子,起身走去了莹儿所在的寮房,一进屋便瞧见了床尾上坐着的莹儿。
被薛锦楼提点一场,霜银再无半分气力耍弄莹儿,只见她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