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境,战场上万般凶险,他曾问过父亲,为何当初奔赴北境之前非要去寻母亲表明心意,却又不下聘,平白让母亲等了那么多年。
此刻放才明白,只是怕自己回不来,怕到死都没能说出心悦二字,怕死不瞑目。可除却表达心意,一个随时准备赴死的人,又有何资格上门提亲。
谢无居不是不知道沈招侍寝的事,但那又如何,反正他说出来,依照陛下的性子是绝不会困扰的,最多膈应沈招罢了。
一举两得,有何不可?
“陛下,临走之前臣还有一言,藏在心中,日夜难忘,”谢无居无视殿内众臣好奇的目光,深吸一口气,开口,“臣自赏菊宴对陛下一见钟情,直到今日仍旧不曾变过,臣说出来并非要奢求什么,只是憋在心中总是不甘心,还望陛下见谅。”
说罢,谢无居深深俯下身,拜别君上,转身退出了御书房。
余下的大臣面面相觑,皆不敢作声。
他们还是头一次见到,臣子在领命离京的时候不说些场面话,反而朝天子示爱的。
瞧瞧那几个帝王亲信的脸,一个个比锅底还黑,尤其是沈太师,不愧是侍寝过的人,那脸上的假笑,比陛下那头见人就吠的獒犬还渗人!
“陛下,如今的年轻人就是没个正经,这谢小将军也就是放养久了,在陛下跟前也胡闹,真是不像话,哈哈,”礼部尚书干笑道,“沈太师,您说是么?”
萧拂玉不置可否,闻言也瞥向一旁倚靠在漆红梁柱边的男人。
“陛下,臣倒是想起来,那谢老将军年轻时也曾在出征前爬上人家闺房的院墙,又是赠定情信物,又是表明心意,惹得人家姑娘痴痴等了三年,到如今瞧着那满后院的姨娘通房,从前的定情信物的确如儿戏般可笑,”沈招挑眉,哼笑一声,“要不怎么说,儿子像爹呢。”
“朕可不记得谢无居有什么通房。”萧拂玉瞅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