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软的衣角布料缓缓从指缝间滑走,香气却仍旧残留在谢无居指尖。
萧拂玉离开了。
雷霆雨露俱是君恩,帝王喜怒无常本是寻常。
谢无居盯着草地上被天子落下的明黄手帕,鬼使神差捡了起来,闻了闻,然后神色如常塞进怀里。
他心不在焉出了宫,牵着马徒步走到宁府门口,方才回过神。
“谢小将军,宫里情况如何?”宁侍郎焦急问。
谢无居没理会他,目光掠过围绕的侍从,看向软榻上面色苍白的宁徊之。
“陛下说,他不会计较宁大人夜扣宫门的罪,大人大可安心。”
“就这个?”宁侍郎不悦道,“老夫在宫门口跪了一夜,膝盖都跪疼了,陛下就只这么一句话?他知不知道徊之受了多少委——”
宁侍郎的话没说完,被谢无居猛然一拳吓回了肚子里。
青年手背青筋暴起,一拳在漆红梁柱上砸出个大坑。
“委屈?”谢无居忍无可忍,再好的脾气也来了火,“全天下人的委屈都被你们宁府独占了不成?我今日为了宁府的事,巴巴地牵着马去献宝,结果连人带马被赶出来,陛下连看都不看一眼!我就不委屈了?”
“宁徊之你自己说,若不是你跑去宫里犯贱,哪来这破事?到头来你老子还给我委屈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