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簿笑着说道:“令郎与陈主事之女大婚,这等大好事,我竟然是听同僚说起才知道。”
李平安早就想好借口:“陈大人要咱低调,位卑言轻,只能听话照做了。”
“原来如此。”
马主簿不疑有他,陈主事在刑部有名的清正,不允许亲家攀附很是正常。
“刑部、天牢是一家,唐老弟有了这层关系,日后牢里有什么事,尽管开口!”
“还真有一事儿……”
李平安顺杆上爬:“过些时日,打算回凉州老家看一看,还请马大人批个假期。”
“此事好说。”
马主簿答应道:“什么时候请假,与我知会一声,半年一年都可以,俸禄、分润照发不误!”
“多谢大人。”
李平安不担心牢里没人做饭,这等肥差放在市面上,大把的人想进来,卖个三五百两不算多。
送走马主簿,开始熬稀粥。
看在儿子大喜的面子上,特意多添了两勺米,让牢里犯人沾沾喜气。
晌午。
狱卒纷纷来伙房吃饭,有新听到喜事的,又是一番道贺。
李平安将二号灶的稀粥盛进木桶,黄黄绿绿就像喂猪的泔水,与狱卒吃的大米稠粥、白面馒头天差地别。
等了许久,平日里送饭的老刘头不见来。
石差拨说道:“老唐,老刘头八成睡在哪家暗门子,今儿就劳烦你送送饭。”
老刘头年岁刚好四十,比李平安小八岁,不过他在牢里已经待了二十余年,属于老资格中的老资格。
不同于其他狱卒,搜刮了油水就成家立业。
老刘头所有的俸禄,全都扔进了勾栏,有钱春风楼,没钱就暗门子。
无儿无女,无忧无虑。
“啧啧啧,老刘头当真潇洒,也不怕折了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