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
善善从未见过她这般平和的模样,像是换了一个人。可善善更喜欢原本叉腰瞪眼怒骂自己的她。
大雪纷飞,一日复一日,地面的积雪已经能埋到大腿。
善善踩进去,只能看见个脑袋。
为避免朝朝双脚被埋在雪地,容澈每日亲自守着,不间断的除雪。
第三日,厚重的积雪压垮小树,耳边时不时能听到咔擦声,以及积雪滚落的声音。
第四日,碗口粗的大树拦腰折断。山上搭建的简易棚子,在夜里发出轰隆隆的声音,直接塌了。
第五日夜里,透过风雪,隐约能听到山脚下传来的哭嚎声。
“山下房子塌了许多,很多百姓被埋……”她听到有急匆匆上山,容澈将其拉到外边,似乎不想被自己听见。
但陆朝朝却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听觉视觉都变得灵敏很多。
她的眼睛,她的耳朵,见到也听到了太多悲剧。
一片苍茫中,四处都是压抑的哭声。
“救救我儿子,我儿子被埋在雪底了,求求大家救命……”妇人跪在雪底不断磕头,疯狂的拿双手刨雪。
“娘,我娘还在里边,我娘还没出来啊……”
“我爹我孩子都在里面……”
深夜,所有人都进入梦乡。房屋突然坍塌,无数人在睡梦中被深埋雪底,积雪又深又厚,冷的骇人。不过半个时辰,雪底百姓便没了气息。
容澈派出士兵下山帮忙,但坍塌的房屋太多太多,同样的一幕亦发生在人间各个角落。
“哈哈哈哈,死了,死了,全都死了。”
“爹娘死了,儿子死了,媳妇死了……”男人穿着一件单衣,赤着脚站在雪地里,双脚已经泛红泛黑,他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
他半夜起身如厕,才逃过一劫。
可又有什么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