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守着灯火,缝完了最后一针,收了线。
回头,就看见司君澈坐在床榻上,深深地看着自己:“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司君澈收回眼神:“我只是担心你熬坏了眼睛,没办法种地了。”
常挽月被气笑:“我有这么差劲吗?”
常挽月洗了把脸,散下三千青丝,用湿布巾仔细地擦着。
司君澈忽然喉头涌动,遂起身接过她手中的布巾:“我来帮你吧!”
常挽月微微一怔:“你做什么?”
“夫君给自己的妻子擦头发,不是最正常的吗?”
常挽月发丝如瀑布,挂着点点水珠,甚是惹人怜爱。
这一路上,司君澈只拿她当作能打能闹的悍妇,到了洛西村,又是能手持锄头种田灌溉的好手。
却从未想过,他也是能拿针线缝衣裳的女人。
“我们方才让许多鱼下不来台,他定是不会轻易放过,我们还是要小心他。”常挽月接过布巾,扔在了水盆里。
“这个我自然知道,只是,他毕竟是许里正的儿子,对付他,就要拿出有理有据的东西来。”司君澈重新坐回了榻上。
“什么有理有据的东西?”常挽月好奇。
“大昭民生赋税法要不要了解一下?”司君澈说得很认真。
“好啊!还望夫君能好好教教我。”常挽月躺在了司君澈身边。
照着以往的规矩:楚河汉界。
常挽月嗅着窗缝间飘进来的泥土气息,渐渐地陷入了沉睡。
再睁眼的时候,不知道什么时辰,只觉得,身边的铺位空了。
司君澈不在身边。
常挽月‘腾!’地坐了起来:大半夜的,他能去哪里呢?
洛西村不比京城,各种不安定因素会时刻困扰着他们,司君澈都不能免俗。
常挽月不放心,简单穿了件衣裳,便走了出去。
她下意识地,往他们的田地荒山处走。才出了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