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环境里长大,他还以为世界都像他生活的环境那么美好呢。那以后能经得起什么事?”
梅长宁皱眉道:“你就不能缓一缓一点点来?”
李源无语道:“只是目睹,又没让他去承受,这叫什么刺激?他和你年轻时候倒是挺像,一身贵公子的臭毛病,一个个身娇肉贵,养出一身娇气来。这点事都经不住,以后也别想去做什么伟大的事了,回家当个浪荡纨绔就好。不然就算出去了,也是给我丢人现眼。”
两人说话间,治国从后车厢走了过来,握着两杯茶。
和一年多前相比,他理了平头,肤色暗了很多,眉宇间的阳光似乎都被压了下去,多了很多深沉。
那仿佛是阅尽人间苦难的深沉,但平静的眼睛却又能证明,他没那么装。
“爸、长宁叔,请喝茶。”
梅长宁接过茶后,看着过去难掩贵气和自信,现在变得沉默寡言起来的治国,笑道:“回头让你妈找你老子算账。”
治国笑了笑,没说什么,在后一排坐下后,看着前方道路。
这一年的经历,对他来说犹如在地狱中沉浮磨炼。
幼时也曾随父亲走过长征路,这是他很多年以来一直引以为豪的壮举。
自诩为见过苦难,也吃过很多苦,知道人间的疾苦。
但过去这一年的所见所闻,却告诉了他,他曾经走的那条路,其实并不是世间最难的路。
自然环境的恶劣,和一些明面上的贫穷,根本谈不上黑暗。
真正黑暗险恶的,其实是人心,和权力。
一个小小的计生办主任,所做出来的事,所能做出来的事,那都不是超乎了道德和法律的底线,那完全是超乎了人类的底线。
令人发指。
越是落后的地方,权力的恶,越会被成指数的放大。
一个恶人当上了村干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