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出去半年左右,肃顺清晰地感觉到,皇帝仿佛老了十岁都不止。
“朕本来想趁着南巡,把田雨公、王有龄、沈葆桢全部罢免了,直接拆了南方七省联盟。”
“但去了之后,发现拆了,也没用。”
“田雨公、王有龄、徐有壬,其实都是忠臣,沈葆桢奸猾一些,但勉强也算忠臣。”
“核心就在苏曳,只要有他这面旗帜,七省联盟拆不拆,意义都不大。”
“只要解决了苏曳,那剩下田雨公、王有龄等人就是大清的忠臣。”
“朕也想着有没有可能与他和解,朕啐面自干,让他进军机处,做洋务大臣。”
“当然他拒绝了,朕也知道他会拒绝。”
“朕看过他在九江做的事情了,他想要做的事情,区区一个洋务大臣是掌控不了的,甚至内阁大学士,也做不了。”
“张居正要搞一条鞭,做十年首辅,大权独掌,最终还是政熄人亡。而苏曳要做的事情,比张居正变法要大得多了。”
“所以有些时候,并不是非要谋权,而是想要做事,必须谋权。”
“肃顺,朕百年之后,不管是谁主持朝廷,肯定都是要变法的吧。”
肃顺泪水滑落,叩首不言。
皇帝道:“如果让你来主持新政,你能做成吗?”
肃顺道:“臣粉身碎骨,死而后已。”
皇帝深深一声叹息。
“朕曾经有一刹那,涌现出一个念头,索性就让苏曳试试。”皇帝道:“他不是想要搞新政,要改变这个国家吗?那就让他去做……”
“但是,仅仅只有一瞬间。”
“他要做得太彻底了,要是让他做,这江山社稷,就不再是我爱新觉罗的了。”
“甚至不再是我满州的了。”
“朕想着,哪怕变法一半,哪怕成功六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