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隔壁屋子里的动静传来——窗纸后头的影子晃了晃,随后是一声低笑:“嘿嘿嘿,真是笑死人了,那贾张氏……怎么理得跟天线宝宝似的?”
接着又有一人附和道:“你可别说,瞧着她那头发,我差点没认出来,像是被雷劈了似的。”
“哎呀哎呀,”三顺婶的声音从另一头响起,“还真是赵爱民剪的?那小子手艺也忒大胆了!啧啧,贾张氏脸都挂不住喽!”
笑声四起,夹着低语和看热闹的窃笑,从各家窗户后穿出来,就像一堆烟雾,在黑夜中弥散开来,把贾张氏的脸烧得通红。
“都闭嘴!你们这群碎嘴子,没一个好人!”她吼着转过身,眼角瞟到赵爱民还在那儿,立刻就又是一轮炮火,“赵爱民,你就等着吧,我贾张氏这辈子都不会放过你!”
赵爱民却依旧靠在门边,轻轻吐出那根草梗,像是听了一段相声似的,眼神里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轻松。
“行了,大娘,您骂也骂了,头发也剪了。今儿事儿就当一场梦醒了,过几天头发长点了,我再帮你修整修整,准保好看。”
“好看你个狗屁!”贾张氏气得一跺脚,差点崴了,“我今天就把你这事抖出去,让院里人都看看你是怎么欺负老人的!”
她转身就往院外走,嘴里念念有词:“我贾张氏不做人了!我要让全院人都知道你是个缺德玩意儿!”
赵爱民望着她的背影,不紧不慢地收拾起剪发用的旧剪刀和布巾,心里却并不慌张。
他知道,这才刚刚开始。
贾张氏的脸面是四合院一等一的敏感地带,今日这一剪,剪的是头发,割的却是她引以为傲的面子。她越是炸毛,邻里越看热闹,而他赵爱民,也越能掌握节奏。四合院的风向,不是骂出来的,是一步步算出来的。
果然,刚收拾好东西,还没进屋,门口就蹭蹭蹭地来了两位邻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