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动不动就罚跪,又吼又骂的,你有完没完啦?!你再敢动我孙子一根头发,我跟你拼命!”
赵爱民放下碗,站了起来,身形修长挺拔,语气冷静得可怕。
“贾张氏,再说一遍。你再纵容他下去,别怪我下次动真格的。”他说得极慢,可字字清晰,“今天是偷果子,明天就偷人钱包。我告诉你,我不会惯着他,更不会惯着你。”
棒梗的脸涨得快滴出血来,他缓缓低下头,心里忽然升起一种说不清的东西。他第一次对赵爱民的“凶”没了反感,反而生出一点点说不清楚的敬畏……甚至,还有些羞愧。
贾张氏看着孙子那模样,怒火上涌,却又卡在喉咙口发不出来——这孩子怎么回事,居然不为自己辩解?!
她一把扯住棒梗:“咱回屋去,别在外头受这鸟气!赵爱民,等着瞧,我还就不信了,你能一辈子都这么神气!”
赵爱民却连眼皮都没抬,只抬手,又挑了一颗樱桃,轻轻一咬,吱呀一声,果汁迸裂,仿佛一切都不值得他费心搭理。
可心中,却已经悄悄在盘算着接下来的对策。这个院子,怕是不能再让某些人一直胡闹下去了。
贾张氏拖着棒梗进屋,砰地一声关上门,满脸通红,胸口一起一伏,像是随时要炸开的锅炉。
她在屋里来回踱步,咬牙切齿地嘟囔着:“赵爱民这个杀千刀的,他今天真是反了天了!敢这样骂我,敢那样对棒梗,他真以为这大院是他一人的了不成?”
棒梗默不作声,坐在炕角低着头,手指紧紧绞着衣角。那一刻,他不敢抬头看奶奶,更不敢去想刚才赵爱民说的那句话——“今天是偷果子,明天就偷人钱包”。像是锥子,一针一针地扎进心里。
“你怎么不吱声了?”贾张氏猛地转头,双手叉腰,“你是不是怕了他?”
棒梗咬了咬牙,小声说:“他……他说得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