稻草,“我家要是有个男人,赵爱民他敢这么对我家孩子?!哼,他就是欺负我一个寡妇!看不起我贾张氏是不是?”
说着说着,她竟然哽咽起来,嘴里开始碎碎念:“我们家棒梗从小就没爹,是我一手拉扯大的,我就是护着他怎么了?这年头不护着娃,别人就拿你当软柿子捏,今天你让他跪,明天是不是还要打他一顿才甘心?”
赵爱民一动不动,眼神沉得像是凝了霜。他忽然意识到,眼前这个女人,或许已经走进了某种执拗到偏执的死胡同。她嘴里喊的是“护孩子”,可她真正想护的,是自己作为“孤苦女人”的一点尊严。
他叹了一口气。
“贾张氏,你要是觉得我做得不对,你可以去告我、找街坊评理。”他淡淡开口,“但你记着一句话——今天我让棒梗跪,不是为了我自己,是为了他不再做让你将来痛哭的错事。”
说完,他转身就走,留下一地冷风。
贾张氏愣了下,张着嘴,还想说点什么,可那背影,已像一块冰冷的岩石一般,任凭她如何咆哮,也纹丝不动。她牙关紧咬,手指死死攥着衣角,一股说不出的羞恼和怒火,从心底猛地涌起,烧得她脸皮发烫。
而棒梗,却低着头,眼神暗淡,那一瞬,他分不清,到底是赵爱民让他羞耻,还是贾张氏的这番护短让他……无地自容。
贾张氏一边把棒梗拉进屋里,一边嘴里骂骂咧咧:“这赵爱民啊,平时就拽得跟根黄瓜似的,今天居然还敢训我家棒梗……等我找准机会,看他还怎么蹦跶!”
可等她回屋不到两分钟,又忍不住从窗缝往外瞅去。
院子里,赵爱民就坐在东屋门口的石台阶上,一只腿搭在另一只膝上,手里拿着一个瓷白小碗,碗里盛得满满的,全是红亮亮的樱桃,颜色正艳,圆润饱满,一颗颗像是新鲜刚摘下来似的。
贾张氏的眼珠子“嗖”一下就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