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赶集?”赵爱民眉头一挑,眼神转瞬变了,“你不会是想拿那条棉裤去换菜吧?”
贾张氏没吱声,瞪了他一眼,那神情里竟带着几分心虚。
赵爱民冷哼了一声,忽地想起前几日她偷偷从自己窗边扯走半截青菜的事儿,顿觉这裤子掉地简直是老天有眼,报应得快。
他斜倚着门框,语气带着点嘲弄:“我劝你赶紧去河边再洗一遍,今儿的太阳不等人,晒晚了明儿怕是裤子还湿着。可别再拿这种破事来我门口撒泼,晾衣绳断了,你该换根新的。”
贾张氏气得跺脚,指着他鼻子:“你等着赵爱民,你等着,别以为你嘴上利索我就怕你,我不跟你讲理,我跟街坊讲去!我让整个四合院的人都知道你赵爱民欺负孤寡老太婆!”
说完她抱着那沾满泥的裤子,哼哼唧唧往东头走去,一边走一边骂,声音嘶哑得像只老破锣:
“这年头啊,好人没好报,歹人倒是一口一口地气人……老天爷你睁睁眼啊,晾衣绳都不帮我了……”
赵爱民靠在门边,看着她那佝偻的背影慢慢消失在胡同尽头,嘴角浮起一丝讥讽的笑。
“想拿裤子换菜?裤子都破了,拿去换狗啃都嫌脏。”他喃喃自语。
可这心头那股火气却始终没散去。他知道,贾张氏的这场戏,不会就这么结束。她那点心眼儿,从来不会轻易罢手。今儿说晾衣绳断了,明儿也许就会说谁把她锅底磕了,再后天,说不定就来院里指着谁说“你儿子瞪我”。
他心里暗暗盘算起来,是不是也该未雨绸缪,提前准备好几张“反击的底牌”。
初夏的阳光懒洋洋地洒落在四合院斑驳的青砖石道上,风里夹着槐花的清香与锅巴的糊味交错飘荡。鸽哨在天际回旋,给这片老北京胡同添上几分闲适的韵味。
赵爱民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中山装,步子不紧不慢,像极了城南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