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说我讹,那咱去找大院里的人评理,”赵爱民的声音愈发沉稳,“这凳子是你坐坏的,这是事实;你擅闯我屋,这是事实;你偷我夜明珠,更是板上钉钉。要是大家都知道了,你说,赔三十块是轻了还是重了?”
贾张氏脸色骤变,那脸上堆积的皮肉狠狠抖了两下,像打翻的猪油锅。“你……你别乱说……我哪偷了?我就是看你不让人碰那珠子,我好奇!”
“我是不是不让你碰,你心里清楚得很。”赵爱民将夜明珠重新包入布中,放进袖口,又拍了拍手上的灰尘,眼神平静地望着她,“贾张氏,这大院不大,嘴多,墙薄。你若真想让我把今儿晚上的事摆上台面,那你别赔三十块,赔三百也行。”
贾张氏气得浑身发颤,可她不傻。她要是和赵爱民撕破脸,不光珠子拿不成,还真可能被人戳脊梁骨说一辈子。
“三十就三十,”她咬牙切齿,声音像牙缝里磨出来的,“我赔还不成么!”
“那钱呢?”
“我哪有现钱!你等两天!”
赵爱民却斜眼一看,冷笑着道:“你不是刚把院口那只破旧铜壶卖了,换了三十块吗?还用等?”
贾张氏这下脸色变了,嘴唇抽搐了几下,一双老眼眨巴着,企图装傻。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卖了?”
“我亲耳听见你跟那回收老周砍价,说这壶是祖上传的,不能少于三十块,最后老周掏了整整三张十元的票子。”赵爱民语气不紧不慢,“我当时就在后头晒衣服,全听见了。”
这下,贾张氏再也装不下去了,气得哼了一声,从怀里摸出一个皱巴巴的布包,打开后里面竟真的有几张崭新的十元票。
她狠狠甩了三张在赵爱民面前:“给你!你拿去烧香吧!”
赵爱民不动声色地将那三十块收下,叠好,收进了上衣内袋,拍了拍:“赔得挺痛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