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哪去了?”贾张氏哼了一声,仿佛得意地揭榜,“后院茅坑旁的那口水井,我直接给扔下去了!你不是舍不得?你不是藏得紧?嘿嘿,现在让它永远待在那井底凉快去吧!”
赵爱民只觉脑子“嗡”地炸响,眼前一阵发黑。
他几步冲出屋子,脚步踉跄地直奔后院。贾张氏见他疯了一样的模样,还在后头叫骂:“我告诉你赵爱民,我这是为你好!你真以为那珠子值钱?它就是害人精!我昨儿一夜没睡,屋里亮得跟大白天一样,老贾在梦里都跟我说——让那珠子滚远点!滚越远越好!”
赵爱民一句也没听进去。
他冲到后院,井边杂草丛生,空气中弥漫着腐草与潮湿的泥土气息。那口井平日早已干枯多年,如今沦为扔破烂的地方,井沿上长满了青苔和蚂蚁,深处一片黑黢黢,仿佛直通地狱。
他咬紧牙,一手扒住井沿,俯身往里看。
漆黑一片。
他想也不想,回屋抓来一根粗绳、一盏铁皮灯笼,又找了根半破的木梯,拼了命地往井里下。
他得找回来。
不是因为值钱,也不是为了贾张氏那点疯言疯语,而是他身体里,某种隐秘的直觉正疯狂尖叫着告诉他——
那颗珠子,不能丢。
井里潮气扑鼻,脚下是黏腻的烂泥和发黑的烂纸,几根腐朽的木棍歪斜地撑着墙壁。赵爱民一脚踩下去,几乎滑倒,所幸及时拽住绳索,稳住身体。他低头举着灯笼,光柱在井底四下扫过,映出一层层湿滑的泥泞。
突然——
“咚——”
井底某个角落,传来微弱却清晰的回响。
赵爱民心中一紧,转头看去。那声音不是水滴,而像是什么坚硬的物体撞击了石壁。
他一步步蹚过泥水,低头寻找。
终于,在一堆烂布与湿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