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进门,就听屋里一阵急促的喘息声,贾张氏嘴里不停念叨着:“亮的……亮的……不是灯,不是灯,是那颗珠子……那颗珠子自己发光了!它怎么又跑过来了?我明明没碰……”
赵爱民猛地推门而入,屋内的景象令他瞳孔骤缩。
西厢房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青白光,那光不是从窗外透进来的,也不是油灯的光。它像雾一样悬浮在空中,屋内所有的物什——柜子、桌椅、锅碗瓢盆、甚至贾张氏满是油光的脸——都被映成了一种诡异的银蓝色。那光并不刺眼,却令人感到一种说不出的压迫,仿佛眼前的现实世界正被一点一点抽离,换上某种不可名状的错位。
“赵爱民!”贾张氏突然尖叫着,眼睛死死地盯着赵爱民,指着屋角的一只破瓦罐,“你那颗珠子怎么跑我屋里来了?!你是不是故意的?!你是不是在害我——”
“冷静点。”赵爱民强压心中震惊,走近一步,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
屋角确实摆着一只瓦罐,那罐本用来装杂豆,如今半罐尘土,然而尘土之中,一抹蓝白光正缓缓流转。不是珠子,却极像昨夜那颗的光芒——一模一样的色泽,一模一样的温度。
他皱紧眉头,沉声问道:“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我哪知道!”贾张氏急得几乎跳脚,眼睛里满是惊恐,“我一觉醒来,就看见屋里亮得吓人!我寻思谁家灯泡炸了,结果一看,那罐子里——就发光!你昨天不是说不让碰你那珠子嘛?你别想反过来整我啊!我可没干什么——”
赵爱民不作声,只是一步步走近那瓦罐。
光芒随着他靠近,竟有些微弱起来,仿佛受到了压制。他俯下身,慢慢将手伸向罐子,却发现那光根本无法触碰——他的手掌穿过光雾,却摸不着任何实体。
这不是珠子。
这是一种“映像”——仿佛那珠子在某种不明的力量